▲龚纯(左一)领奖
1月9日晚,首届“张家界大峡谷杯”中国张家界·国际旅游诗歌奖颁奖盛典暨第二届“行吟中国”张家界国际旅游诗歌朗诵音乐会在张家界落幕。共评出6件获奖作品。其中,评出优秀旅游诗集奖6部,旅游诗集最高奖1部,特别贡献奖1部。
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《送流水》(雷平阳著)获旅游诗集最高奖,《行吟者》(刘年著)获特别贡献奖,《蛙鸣十三省》(龚纯著)获优秀旅游诗集奖。
▲《蛙鸣十三省》书影
龚纯,0世纪60年代末出生于湖北,年触及网络,以网名“湖北青蛙”行世,迄今已写有3余首诗歌,自创诗体“四行一拍”。现居上海。
《蛙鸣十三省》诗选
▍下扬州江流这么宽阔,黄鹤楼那么小
天宝二十六年那么远
就是一幅画也必然布满三月不散的烟花雾气。
已经记不得当时说些什么了
酒喝得龟山蛇山都在摇动,粼粼江波如同银饼上
撒下芝麻。
为什么要去扬州?为什么前往朝廷
得走一条弯弯曲曲的幽径?
江户大开,纳入众多宁静的帆影。
夕照双鬓,捋短髭有美学意义。
数只江鸥,嘎嘎飞近,听出它们在空中
也有蹒跚步履。江湖深远
布衣从容,此后许多年,松子
才会落到头上。
▍布谷鸟在上空深广的夜里,我在等待这个声音
它曾经是善良的提醒,如今
徘徊四方,它变成孤苦无告的岁月催逼。
由南至北,飞越人类的良田
浓云之中,张开大嘴骤然狂啸——
侧耳听,那狂啸仿佛是律令,又如一声声道歉:
永不复来的爱情
早已埋葬千载,郁郁麦地并无半条人影——
古代的良人在荩草底下睡眠。
只有我当今的友人西辞弹着吉他唱着歌,说夏天的后面
还有夏天
只有我的友人西辞,说,何以销忧
可饲养一条胐胐。
闭着双眼,我能看见剩下的一览无余的三十年
杜鹃破旧而新鲜的回声,响彻天庭
不可拒绝,它仍是吆喝我走上废墟的权威。
▍长风几万里春天快要来的黄昏,开发区的大道仿
佛变成了幽幽径。从这里遁入混凝土厂房
你可以不顾堆集成山的包装薄膜,在半成品间
漫步踏青。换气扇将在漫长长的夏日制
造长长风,慢悠悠地吹过头顶。
我有时抬头望向窗口,巨大的白云就
像无边的爱,在灵魂深处泛泛滥
但交给了空无。我在食品工厂走向大自然
听到机器唰唰地轰响,常常觉得秋夜星
群悬挂挂空中,冒着寂静的热气。
▍衢山岛上的树荫五月将尽。衢山岛上
连日强光普照
没有桅杆缠着白云,白云它们
三三两两,陪伴渔船一去数千里。
广济寺仍旧广济上中下
各层信众,和人民。
无论你曾经历何种大浪,百般艰辛
上得山来,那么多云雾必让你如处仙境。
盘旌飘卷,连接天宇
微风徐徐,将每一人的负重减轻:
当你在海岛上行走,遇到风车和盐田
不知原谅什么,诚觉世事尽可接近而勿需逃避。
▍空中花枝一大把年纪了,跑去看桃花
桃花此时正年轻
还是我五十岁时看过的样子
其枝老迈
其叶新鲜。我好久没买火车票了
好久没从王孙游
看见桃花,也算是旧情难忘
也算是老友重逢
仰望长空,扶花枝
风景正在成熟,白云刚刚装修过别人的屋顶。
▍乙未年立春日将近我们的春天即将来到里下河地区
给上官河装扮一新
那冬天里来的船只,也像户人家
舱门贴幅春联
它泊着不动,看起来属于港口
还有的标注盐城,扬州,济运,仍旧在河上
突突行走
牵挂它们的人应该在别处
好像是为了某种更好的东西,杨柳重新变绿
我们在不同的地方看流水
每一片浪花,也仿佛是新的。
▍永定河桥上的告别暴雨新来,正好落在桥头
两个告别的人之间,因而一方得到一把可以存放
久远的雨伞(当然这属臆想和妄念);
或者一段亲密关系
终结于人生的骚年——而那一头
或这一头爱的源流到了弥留之际
还在继续;或者他再无望等到她的到来
只把要说的话永远地放在肚里——我父亲的骨灰
被我抱在怀里冷却;或者一名年轻的妇女
仍然给她不爱的丈夫带来他爱吃的甘蔗,他们
临别之时,在一起翻看相册——发现他们站在
死人们中间,他年轻,英俊,她温顺,不语,跟他
第一次回家——两个人的衣服洗在一起
挂在晾衣绳上,多么甜蜜,仿佛会永远这般
获得心灵的安宁——啊,暴雨新来
在告别的时刻,像做最后的善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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